谢知夏缓缓松开怀抱，将苏晚轻轻放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微微一怔。那一瞬间，月光从她发间落，照亮了她的侧脸：“这件事……解释起来有复杂。但有一我可以告诉小晚――我们，是亲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你在这条路上走去，就能找到答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看着夜空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黑羽翼轻轻一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了。”他轻声说，“可能这件事真的……复杂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晚眨了眨，知她又是在打哈哈。他抿唇，认真地看着她：“那我呢？我为什么没有翅膀？我不是你们的弟弟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忽然换了个话题：“想不想看月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悬在云层之上，周围是一片浩瀚的银白海洋。月亮就在不远，近得仿佛伸手可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的指尖轻轻到那层黑羽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几乎无法呼，只觉得自己正被卷一个无垠的梦境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“――我们要飞到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惊呼声：“――你要带我去哪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空气被切割成无数气，风声在耳边呼啸，世界变成一片光。院落在脚迅速缩小，青砖、屋檐、桂树、街巷，一层一层退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怕。”她的声音在风中传来，“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苏晚，目光投向夜空。月更亮了，风也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摸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曾经见过，但现在见依然有些震撼――那不是人间应有的，而像是介于神与梦之间的幻象。

        风止，云静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瞬，黑的羽翼如夜幕般张开，将他整个包裹。力的涟漪在她周动，像一层光织的纱，将风与寒气都隔绝在外。

        速度还在加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停顿了一，又问：“这是不是和爸爸、妈妈有关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低笑：“当然是――看月亮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柔、温，甚至有轻微的脉动。羽在他的指尖轻微颤动，像是有生命一般回应着。那种让他几乎屏住呼――既像绸缎，又像温顺的动，却在每一次呼间，散发一难以言喻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看得怔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愣了愣，随即轻轻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看着他，轻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穿过城市的夜空，万家灯火像散开的金星海，沿着地平线延伸。远的江河蜿蜒如带，桥上车辆的光闪动，像无数萤火的脉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……天使的羽翼吗？”他喃喃声，里倒映着那片黑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，”苏晚的声音低了些，“为什么你的翅膀是黑的，而临夏的，是白的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风，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。院中的落叶被卷起，月光被撕裂，银辉如浪般在她们周翻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迟疑了一，还是走了过去。一刻，他被谢知夏环抱怀。那一瞬间，他能清楚地受到的温与心。随即，一奇异的能量在她动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云层被撕开，气温骤降。方的大陆轮廓在夜中逐渐模糊成深蓝的块面，而远的太平洋边缘，在月光闪着银辉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还未来得及说话，便被腾空而起的力量托离地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侧目看着他：“算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，羽翼猛地一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”她低声，唇角弯起一丝笑意，“现在，来看月亮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伸手，唇角轻轻扬起：“来吧。”

铺满了整个院的夜空。黑羽在月光泛着极淡的冷辉，边缘似乎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，羽片层层叠叠，如黑曜石般细腻，柔之中又带着金属般的质。风掠过羽翼的瞬间，带起一阵细碎的光，像是无数微小的星尘散落空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的目光微微一暗，但很快恢复如常。她伸手，抚了抚他的发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夏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，”她缓缓，“是因为我们的格不一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月亮？”苏晚一时没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