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关上的一瞬，许若眠才微微松了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裴之舟的手还扶在她膝，闻言指尖微微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疼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若眠似乎才想起他的存在，回过去，泪朦胧地看了他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疼就咬我，你以前不就喜这样吗。”程昭野在一旁盯着，向她伸手臂，眉紧锁。

        裴之舟没回，只转过，从药柜里取碘伏和纱布。

        咙突然哽得发疼，她想起刚刚的痛楚，想起系统冰冷的任务提示，想起自己不得不扮演的这个恶毒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动作很轻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，托起她受伤的膝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疼就说。”他低声，棉签沾着药轻轻过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重新靠回枕，抬眸对上裴之舟的视线，那双还沉沉地看着她，似乎在等她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抿了抿唇，一小心翼翼的笑：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声“昭野”，叫得亲昵又自然，听在周围人耳里却有种别样的暧昧。

真的摔得有严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疼……”她像怕引起更多人围观似的，把脸重新埋回裴之舟的肩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话的时候，手还轻轻拉了拉他外套的边角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若眠抬看他，角还挂着泪：“……有一，不过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之舟垂眸看了她一，没说话，却在走廊拐角时意识地收紧了怀抱，让她被抱得更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，勉扯一笑意：“昭野，你帮我把面包捡回来好不好？刚才掉在楼梯的那一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趁机将往前倾了倾，发丝垂落间纤细的脖颈：“我和许同学无冤无仇，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校服整洁，肩背笔直，眉深刻，此时的表却不太好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会长……”她声音得能掐来，带着几分委屈的颤音，“你是不是……误会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拜托啦。”她轻轻眨，带着一撒似的恳求，“我怕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之舟这句话里的暗示太明显――他以为她是故意摔倒，就为了栽赃给许昭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她轻轻应了一声，又像怕麻烦他似的，小声补充，“我忍一忍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若眠的泪珠要落不落地悬在睫上，指尖轻轻拽住了裴之舟的袖。

        裴之舟看了她两秒，只前了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眸看她，嗓音低而淡：“以后不要伤害自己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句落在耳边，柔得像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昭野……你别生气啊，真的没人推我。”她声音轻轻的，还带着些哄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后，程昭野一直跟着，两步的距离，脚步沉得像踩在她的后颈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

        裴之舟站在她面前，背影将光截在后。

        泪光打着弧，衬得她像被雨打湿的白花，脆弱又倔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昭野皱眉：“让别人捡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医生在检查她的膝盖，棉签蘸着碘伏轻轻一碰，她就倒了一凉气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床单。

        裴之舟将她轻轻放到床上，裙摆随之落，外套还松松地盖在上，把她裹得像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哭成这样？”他嗓音压得很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许昭昭和我，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只是普通同学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医务室的灯光很白，照得四周净无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……”她声音细细的，带着一鼻音，手指却悄悄收紧在外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昭野眯了眯，盯着她的神很深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昭野看了她一，结微动，最后没再拒绝，转走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许若眠怔了怔，睫轻轻颤了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