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讓你覺壓力很大嗎？」朱悠奇想起上回同搭公車的那一次，夏安丞逃難似地逃車的倉皇模樣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待他繼續說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他的腦錯亂了，還是自己的聽覺發生障礙？朱悠奇百思不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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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要是再不清楚，我也可以親自教你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沒有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是有遇過一些人曾主動來找我說話，我想好好地與他們交談，可是他們卻常常用別深意的神盯著我看，要不就對我的容貌評頭論足，我不喜歡那樣的覺，我一點都不想跟誰友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車上的乘客大約去了一半，寂寥的冷清緊接著就遞補了上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悠奇坐在原位看著窗外，思緒陷一片膠著。夏安丞那前前後後不用幾分鐘的緒轉變，著實讓他傻到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安丞連忙否認，就像急於擺脫別人冠於他莫須有的罪狀般，很認真地澄清著：

        「嘿、我沒說不要啊！假如你願意借我的話我是很開心，不過你若是借我的話，那你自己要怎麼念書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倒不是朱悠奇不接受他的提議，而是夏安丞忽然提議的這個作為，讓朱悠奇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。

        以為朱悠奇不接受他的提議，夏安丞急忙的解釋，而愈解釋臉就愈紅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怕自己怕得要死嗎，怎麼突然間想要借書給自己？甚至還願意親自指導？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愈問夏安丞就愈不確定。「如果……你覺得很奇怪的話，那就算了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說你要借我書？」他再一次確認，「還要親自教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之前你閃我閃得那麼急，我以為你討厭我。」他試探地問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也算是他回報借傘的方式之一嗎？

        「搞什麼啊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跟人相處並不需要靠方法，你只要一個友好的動作，或是微笑的表，自然就能夠大家的話題裡，況且你長得這麼俊俏，應該會有不少人找你攀談吧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為什麼我非要擺自己的臉去供人評論？為什麼我得要強迫自己去迎合那些我所不喜歡聽的話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被人欣賞是件好事，你應該更有自信一點，或者，臉表再柔和一些，這樣才不會給人一種距離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是說……買新書的話會比較貴，而且讀起來也很吃力，我那裡有一些舊的參考書，假如你不介意別人使用過的話，我的可以借你，而且……上面有很多我作的筆記，這樣你在使用時也比較清楚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錯愕地看著夏安丞的緒從平靜到爆發，從溫馴坐在自己旁到狠狠甩走開，朱悠奇一時之間尚來不及作任何反應，直到公車駛了一個階段後靠邊停站，夏安丞就這樣毫無戀棧地跟著在此車的人，慢慢地湧車外。

        以為兩人終於能夠心平氣和地交談，誰曉得夏安丞不知又是哪筋不對，友善的語氣即刻變得冷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安丞沈默了半晌，像似在拼湊腦袋裡零落的字句好讓它能夠完整的表達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給人距離又如何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一個人的脾氣可以用天候來形容，那麼夏安丞現在的狀況，正是名副其實的陰晴不定，說變天就變天。他霍然站起，不願再多言，筆直地朝著門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安丞疑惑地看著他，「……怎麼會這麼問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只是……不擅與人交談而已，並不是針對你，也沒有討厭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不過茫然也只是一，花時間去思考那種麻煩的事，只會把自己的腦袋搞笨而已。於是他靠著椅背閉上雙，彷彿藉此方可將剛才所發生之事、以及被惹惱的壞心，給隔絕在那層薄薄的之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些書我都已經看完了，所以借你不要緊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對於夏安丞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朱悠奇仍是心存質疑，不過比較讓他在意的是，在回程時的公車上，他們並肩而坐，夏安丞竟沒有排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