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4  过首往事

        早晨起来的时候，床上只有她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董昭月环视一圈卧室，没发现任何shen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掀开被zixia床，刚穿好鞋zi，男人就从衣帽间chu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shen上的西装依旧tingba，脸上没有任何表qing，声音冷冷淡淡的：“东西我收拾好了，自己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她扫了他一yan，走两步看向没关门的衣帽间，一只行李箱tan在地上，里面的衣wu叠得整整齐齐，有她的睡衣和贴shen衣wu，还有几件他的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昨晚说要chu差一个月，这是打算把她也带上？董昭月收回yan神，绷着小脸淡声说：“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由不得你。”男人转shen朝外走，又扔xia一句，“尽快xia去吃早餐，别让我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他走chu卧室的冷漠背影，握紧拳tou抿起唇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厨房里，阿姆抬手关火，将煮好的茶叶dan捞chu来，端chu去前，她刻意走到门边偷偷打量餐桌上的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昨晚还好好的，怎么一觉醒来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？她叹了kou气，转tou端上茶叶dan走chu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餐桌前，陆聿森掀睨看了xia正在播放的家庭喜剧，又看了xia她一直不愿转过来的侧脸，淡淡开koudao：“这种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，不吃早饭，是想用绝shi来和我对峙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闻言，她的yan睫mao轻颤一xia，脸也不转地淡淡dao：“没ti会过亲qing的人，才会觉得这些温馨的qing节无脑又烂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心底隐约被戳中什么，yan神暗了一xia，又很快恢复原样，轻笑一声dao：“我是没ti会过亲qing，那你给我个家不就好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昭月莫名被他这副刀枪不ru的样zi激怒，冷言讽dao：“你才不pei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从没对人说过这么恶毒的话语，说完后，她居然gan到一丝丝痛快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，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碗碎声，董昭月转tou看去，碎瓷片和茶叶dan在地上狼藉一片，阿姆正维持着捧碗的姿势，脸上一副僵ying的神qing。

        回过神后，阿姆假装无事dao：“人老了，没拿稳，我收拾一xia再端新的chu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麻烦了，去忙您的事吧。”男人盯着她的yan睛开kou，缓缓chouchu一gen雪茄。

        吵吵闹闹这么多回，比这更狠心的话他都听过了，还有什么听不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ruanying不吃，哄她她得寸jin尺，凶她她更不饶人，陆聿森像是被她耗光了所有qing绪，似乎只有表现得无动于衷，才不会心闷得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早餐你吃或不吃，10dian都准时chu门。”冷漠说完，陆聿森拿起打火机chu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现在就是一副随便她闹也无所谓的冰山样，女孩微微握紧拳tou，闷着脸起shen离开餐桌。

        路过厨房时，她不经意往里面扫了一yan，阿姆靠在吧台边，双yanchu神地望着地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副模样似在回忆，又似在难过，董昭月纠结了一番，最终还是走了过去：“阿姆，你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声音，阿姆抬tou时一扫刚才的qing绪，微笑dao：“没什么，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，饿不饿？我重新给你nongdian鸡dan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阿姆急忙转shen的慌乱模样，董昭月沉默了一xia：“是不是刚刚……我说的话伤害到您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姆的动作停顿两秒，缓慢转过来，声音沙哑：“不怪你，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董昭月抠nong自己的指尖，想说她刚才就是一时嘴快，没想到阿姆又开kou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算了，你当个故事听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福市人，家里从小就穷，所以我读完小学就chu去zuo散工了，那时候太单纯，家人听亲戚说A国待遇好薪资gao，靠刷碗一个月也能挣3千mei金，就拜托亲戚带我偷渡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想到坑自己的人往往就是自己的老乡，他们将同胞卖到A国zuo苦力或ji女，每卖掉一个人就能拿200mei元，天底xia大概没有比这更缺德的买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转yan我就被亲戚卖给唐人街一个赌场的小tou目当媳妇，或许是对方见我太小又太可怜，把我打发去了他们帮会，给一帮老大cuzuo饭。那时我语言不通，在外又胆小，知dao这些人gan1的都是些chu人命的事，也不敢逃跑，怕被抓回去折磨得更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一zuo就是七八年，后来有一天，这个组织的tou目被人用斧zi砍死了，tou就挂在赌场大门正中间，大家乱作一团，当时厨房里就我一个女人，也没人顾得上我，我就想趁机跑了，没想到刚跑chu去，就遇到一个同为华侨的先生，我以为我也会被砍死，但他问我会不会zuo福市鱼wan，他夫人想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，那时的A国大都市除了繁华还有犯罪，那会儿的唐人街也经常发生枪杀和砍人案，可这里却幽静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温柔礼貌，伺候她比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