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现她最近很喜这种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，在她面前，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在客厅，她从背后抱住他，柔的紧贴着他单薄的睡袍，隔着一层真丝，那度依旧得惊人。他甚至能清晰地受到她的起伏，和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质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很快被接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自己永远会是那个克制沉稳的监护人，是她最实的港湾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他没有走过去为她盖上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？奕洲啊，这么晚了，有急事？”是市公安局局长，林耀的父亲，林建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不知什么时候，她看他的神开始掺杂少女朦胧的依赖与慕。尤其是那天晚上，他看到了她的全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，他起，简单地收拾了一个行李箱，只带了几件换洗衣和必要的证件。就像一次寻常的差，仿佛明天就会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小姑娘，是他亲手抱回来的。他教她写字，教她弹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”秦奕洲应了一声，声音很轻，“那就拜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，没有半分迟疑：“家里没什么需要担心的。孩大了，有自己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明天就回来了。他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这样去，他会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林局，抱歉这么晚打扰。”秦奕洲的声音放缓了些，带上了一丝人味，“我这边临时有个紧急任务，要去外地一段时间，归期不定。玉桐……这段时间，可能要多麻烦您和嫂照看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尼古丁的渴望在四肢百骸叫嚣，最终还是被他压去。他将那支未燃的烟扔垃圾桶，像是定了某种决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束通话，他拉开书桌最层的屉。里面没有文件，只有一个小小的丝绒盒。打开，里面躺着一条鸢尾花形状的白金项链。那是他准备送给她的十七岁生日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拿起书桌上的座机电话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那红的电话，是检察院的专线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只是在玄关站了很久，目光浅浅描摹着她的轮廓，最后，轻轻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，将盒关上，推回屉最深。

间。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临走前，他最后看了一这个家。客厅的灯还亮着，女孩蜷缩在沙发上，像是睡着了，长长的睫上还挂着泪痕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建国在那笑了：“你这说的什么话！玉桐跟我们家闺女一样，跟林耀那小一天到晚混在一起，你还怕我们照顾不好她？你放心去，家里有我们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领导，是我，秦奕洲。”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沉稳，“嗯，这么晚打扰您。我想申请一个外派支援的名额，去邻省那个扫黑专案组，对，就是最快能发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挂断电话他静立了片刻。又拿起手机，翻一个号码拨了过去。这次的等待时间稍长一些，电话那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朗又带着睡意的声音。